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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沒有。”李梅知道寶根嬸是熱心腸,可他們家真不用寶根嬸照顧。

李梅尋思,老爹可能覺得他出遠門,不放心家裏。這也沒多遠吧,不過二十幾裏路,到縣城罷了,乘牛車就是慢點一個時辰也能到了,老爹晚上又不是不回來了,還特意麻煩寶根嬸。

寶根嬸子想想也是,“行,那我先回去了,要是有事你去叫我一聲。”

李梅告別的寶根嬸,順著鄉間小路往前走。她一直走路,身上一點都不冷,就是凍得耳朵疼,她只好伸出戴著手套的手捂起耳朵繼續走路。

本來李梅覺得不遠,可這一走起來,就覺得路長了。她走了好久,才走了約莫一半的路程。冬天出門的人真少,她這向前望過去,空蕩蕩的,沒人;向後望過去,遠處那一動的黑影是什麽,車,還是人?不管了,和她沒關系,趕緊走吧。

此時用雙腿趕路是李梅,特別懷念前世的公交車,就算擠一點,好歹是四個軲轆,不用折騰自己的腿。可現如今……唉,她搖搖頭,以後有的是走路的時候。

李梅聽到喊“駕”的聲音,知道後面的車追上來了,她回頭看了一下,果然是一輛牛車,正慢悠悠地跟著後面。

李梅轉回頭想,牛車再慢,也比她快,因為牛腿比她腿長,還比她多兩條腿。就是不知道是誰趕牛車,她一個單身女子可是不方便做陌生人的車。

李梅聽到牛蹄子踩著地上的聲音越來越近,她沒好意思回頭,怕人家以為她想搭便車。此刻路上可是沒人,想想貌似有點危險,誰知道趕牛車的是不是好人呢?

李梅後知後覺地想到,她腳下不由加快了步伐。

很快,牛車超過了李梅。李梅這才看到趕車的背影,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,因為他側著身子趕車,看不到面孔。

昨天孟瑞山上山打獵,獵到幾只山雞、野兔,還有一只麅子,今天就打算拿去鎮上賣了。他把三歲的兒子放到隔壁李大爺家,讓李大娘幫忙照看。他順便借了李大爺家的牛車,放下一只山雞就匆匆趕車走了。

孟瑞山沒想打路上遇到熟人,他駕車過去,不經意地回頭一瞥,發現走在路上的竟是李老漢的閨女,他忘記她叫什麽了,原先見過她幾次,只記得她的樣子。

孟瑞山“籲”了一聲,停下了牛車,回過身說道:“你是李老爹家的閨女,去鎮上?上車吧,坐牛車輕快點,能早點到鎮上。”

他說完就去收拾後面的東西,把獵物往一邊推了推,給李梅讓出個地方。

“呃……好的。”李梅想了想,知道這人是誰,她頓了一頓,就木然地爬上車,坐在孟瑞山為他騰出的地方。

李梅翻出這個人的記憶,知道他叫孟瑞山,也是個可憐人。父母死得早,臨終把他托付給大哥照顧。那時他才十一二歲,他大哥已經成家好幾年,大嫂是個彪悍的人,家裏的財產掌管的死死的,他大哥是個怕媳婦的男人,不是很在乎這個弟弟,看見媳婦欺負弟弟,都不維護他。所以,孟瑞山的日子很不好過。

十七歲時,孟瑞山在朝廷征兵時走了,這一走就是八年,村裏人幾乎忘了這個年輕人,所有知道他的人還以為他出了事回不來了。沒想到的是,八年後,他回來了,不但回來了,還帶回一個兩歲多的娃娃來。

孟瑞山回來之後,大哥大嫂不讓他進門,他帶著孩子沒處住,李大爺收留他爺倆住了幾天。

後來,孟瑞山去找了村裏的裏長,讓裏長做主給他和哥哥分家。他說了,只要田地,不要房子,因為他要和孩子吃飯;而且他爹娘過世時說過,房子還有田地和哥哥平分,但是念在哥嫂照顧過他幾年的情分上,他就不要房子了。這事兒裏長知道,孟家老父走時,把他叫過去托付過這事。

孟家大嫂知道孟瑞山想分家產,氣得跳腳,連著罵了好幾天。可是孟瑞山確實有份得到一半財產,在裏長的說和下,孟瑞山最後得到幾畝不是很好的田地,這事就這麽過去了。

孟瑞山沒地方住,就跑到山上砍了些樹木,自己扛回來,在李大爺和他兒子的幫助下,蓋了一個木屋暫時住著。後來又請人在李大爺家不遠處蓋了一座小院子,自己帶孩子住。

因為分家的事,孟瑞山和他大嫂的愁也結下了,這要不是孟瑞山長得高,長得壯,一瞪眼有點嚇人,估計孟家大嫂能把孟瑞山的日子攪翻天,就算這樣,孟家大嫂也經常找茬。

其實,孟瑞山去從軍的原因是這樣的:

那時,孟瑞山的大嫂整天指使他幹活,還不讓他吃飽(好像他倆的遭遇一樣)。都說“半大小子,吃死老子”,他本身長得就高大,飯量也大,他大嫂每次叫他吃倆窩頭就不給飯吃了。好心的李大爺經常偷著塞給他點東西吃。後來趁冬天沒事的時候,他跟李大爺學打獵,他也滑頭,有點心眼,知道自己在外面烤著吃完了再回來,這才沒餓死。

不知道誰在孟家大嫂跟前嚼舌頭,說看到孟瑞山在山裏偷著吃肉,氣得彪悍大嫂罵了他三天,什麽“家賊難防”“吃裏扒外”等等莫名其妙地罵名,那聲音大的隔一條街都聽見了。家家有本難念的經,誰都心裏明白,可是沒人給孟瑞山說句公道話。

孟家地裏有了收成,賣了糧食得了錢,都叫孟家大嫂拿起來了,孟瑞山一個子都撈不著,倒是活沒少幹。他都十六七了,長得人高馬大的,比他哥都能幹,已經到了成親的年齡。可他嫂子楞是當沒這回事,只是留他在家幹活,管他口飯吃。當然,自打孟瑞山能當個整勞力幹活,他大嫂基本都叫他吃個飽飯,要是吃不飽,哪有力氣幹活呢?

有媒婆給孟家大嫂說親,她都把人罵出去,說人家是吃飽了撐的閑得沒事幹。孟家大嫂認為,她要是幫孟瑞山成親,不得花錢麽,這是其一;其二,這些年她對孟瑞山啥樣,她自己心裏門清,她覺得要是孟瑞山娶了媳婦,肯定沒現在這麽聽話,不會幫她幹活了。俗話說得好:娶了媳婦忘了娘,何況是她這個對他不好的嫂子。所以她死死把這錢,說啥也不給孟瑞山成親。

孟瑞山知道,自己手裏沒錢,他提分家也沒什麽依仗,說不定嫂子會罵他“狼心狗肺”“忘恩負義”,要是鬧開了,他肯定得不到什麽好處;可要這麽稀裏糊塗地跟大哥一家過下去,指定不行,他的日子連長工都不如,也就能混口飯吃,再這麽下去,也沒什麽前途,說不定連媳婦都娶不上。

恰好,此時朝廷征兵,他聽說鎮上貼了征兵布告,就偷偷去報了名。等孟瑞山走的時候,他哥嫂才才知道,氣得他嫂子大罵“養不熟的白眼狼”,“最好一輩子別回來”。她生氣的是,從此家裏少了個大勞力;他大哥則覺得他弟弟什麽都不拿走了很好,因為這樣他們兄弟倆就不用鬧分家,他可以自己占有這那些田地和房屋。

孟瑞山分去邊防駐守邊疆。當時朝廷有個很人性化的制度,長期駐守邊疆地的官兵,可以帶家人同去,還可以分到田地和房屋。當然,這些東西是朝廷根據駐守年限和官銜大小分配的。

孟瑞山去當兵時刻沒想那麽多,他一個鄉村少年,沒多大抱負理想,就想著出來能混出點什麽來,就是叫他自己說,他也說不清。

孟瑞山身強體壯,還有點小機靈,一點就透,所以很快就得到上頭的賞識,當眾誇獎了他。孟瑞山覺得很有成就感,訓練,勞動等越發賣力,後來因為騎射訓練的好,還做了騎兵。

漸漸地,孟瑞山混了個不大不小的官職,這時他已經二十有三了,在那些同僚的眼中,他已經到了必須成親的年齡。像他這個年齡的同僚,有的孩子都六七歲了。

某天,孟瑞山一個很好的同僚一提這事,其他人開始起哄:“這事交給你嫂子了,保準給你找個滿意的。”

“是啊,咱們這幫人,就你沒成親了,這麽多嫂子,肯定能給你找個好的。”

孟瑞山在眾人的起哄調侃中同意了找媳婦這事。

8、吃面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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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瑞山年齡大點,合適地不太好找,到了成親年齡的姑娘一般都定親了,沒定親的姑娘除了年紀小的,不是歪瓜裂棗,就是心高氣傲的。在眾多熱心大嫂的幫助下,孟瑞山終於找到一個本分老實的孤女秀玉。

當時秀玉的老爹快不行了,想在臨死之前看到女兒嫁人,他知道自己的病拖累了唯一的閨女,要是閨女不成親,他死不瞑目……

恰好,有人給孟瑞山說親,媒人就把他的情況給秀玉她爹說了。秀玉他爹聽說是一個當兵的,上進認真,還當了個小官,上無公婆約束,下午家人拖累,而且孟瑞山那時答應生活在本地,不回老家,所以,秀玉他爹答應了這門親事。

兩人成親後還算不錯,男耕女織,家裏有幾畝薄田,孟瑞山還有軍餉可拿,不缺銀兩花。軍中忙時,孟瑞山就忙軍中之事;不忙時,他就幫家裏種田。這是孟瑞山這些年來生活的最為平靜愜意的幾年。

一年以後,兩人得了個男娃,小名叫壯壯,大名孟安平。名字的寓意就是希望孩子能健康壯實,平安富順。孟瑞山得了兒子,心情好得不行,讓媳婦準備了酒菜,邀請同僚來家裏喝酒,當晚他就喝了個大醉,不住地念叨他有兒子了。

就在孟瑞山春風得意的時候,不幸的事情再次降臨了,秀玉得了急癥去了。孟瑞山為了兒子,不得不辭了官職,返鄉種田。

話說回來,李梅坐在牛車上,背對著孟瑞山。孟瑞山牽著韁繩趕車,為了避嫌,他的頭一直向前看。兩人一個鰥夫,一個寡婦,誰都不說一句話。兩人的身體僅僅隔著一道縫隙,可兩人的身份卻像座山似的隔在他們中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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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孟瑞山此刻在想什麽,反正李梅是望著牛車上的獵物露出羨慕的眼光。她這個身板瘦得跟柳條似的,她弟弟妹妹也都不胖,從這兩天的飯食就可以看出,絕對是營養不良。要是有肉吃,她是不是可以再長高點,多長點肉,順便豐豐胸,養養身子;弟弟妹妹也可以長胖點,增加點營養,他倆這個年齡,缺了營養傷不起啊。

幹冷的寒風吹在臉上、身上,不一會兒,李香走路攢的那點熱乎勁就吹沒了。她縮著脖子、蜷著腿緊緊縮在車上。李梅不禁尋思,這牛車好坐,可老天不給力,太冷!

孟瑞山自己出門,根本就不用添加禦寒物品。他一個大老爺們,火力大,身體壯,根本不怕冷。往常,要是趕牛車載人,都會在車上放床破棉被啥的禦寒。

李梅的身體本來就虧空的厲害,身上沒什麽熱量,這冬天即使沒有風,也是寒氣逼人,李梅很快就給凍得開始打哆嗦。她真想下車繼續走路,可她又覺得,人家好意邀她坐車,她這會兒要是不給面子下了車,好像挺不是那麽回事的,鄉裏鄉親的,說不定以後還得找人幫忙呢。唉,忍一會兒,忍一會兒就到了。

快到鎮上的時候,孟瑞山說了句:“快到了。”然後他往後一看,發現李梅凍得嘴唇發紫,渾身直打顫。

“冷怎麽也不說一聲。”孟瑞山皺緊濃眉,訓斥了李梅一句,心裏想,真是個傻的。他趕緊從屁股底下抽出帶有餘溫的毛墊子,讓李梅蓋在自己上。

李梅冷得快說不出話:“我,我……”她現在恨不能鉆到火爐裏去烤烤,真他奶奶地太冷了!

進了鎮裏,孟瑞山沒讓李梅下車,他直接把車停到賣獵物的酒樓前。

“你進屋暖和一下,我把獵物賣掉。”孟瑞山很專制地提李梅做了決定。

李梅凍得快麻木了,哆哆嗦嗦下了車,跟著孟瑞山進了酒樓。屋裏明顯暖和不少,尤其是一樓靠近廚房的地方,李梅覺得那裏暖和,她直接就走過去,找個地方坐下來。

店裏的掌櫃見孟瑞山提著獵物進了屋,連忙過去招呼他:“孟兄弟,你來了,這次打到什麽獵物了。”

孟瑞山沒說廢話,直接讓掌櫃看手裏的貨。掌櫃看到有一只大麅子時,心裏歡喜地緊。他很看重孟瑞山,知道他身手好,每次都能獵不少東西。孟瑞山隔三差五就來送貨,別家可沒有這樣的,比起他就差遠了。

掌櫃地看到孟瑞山後面跟著個女人進來了,還驚奇地問道:“孟兄弟,你成親啦?”

李梅的心思都放在怎麽去暖和身子上面,這會兒冷不丁地聽到這麽一句讓人誤會的話,差點沒嚇到。她轉過身去看了眼,發現孟瑞山同樣也在看她,兩人的目光只是交匯了那麽一眨眼的時間,都略微不自在地轉開頭。

孟瑞山沒有向掌櫃解釋什麽,他只問了句:“劉掌櫃,你看看這些貨多少錢?”

劉掌櫃給孟瑞山算了銀子,叫夥計把獵物拿到後院。

“掌櫃的,有熱湯面嗎,來一碗!”孟瑞山見李梅實在是凍得不輕,一時半會只怕暖和不過來,幹脆給她叫了一碗熱面,讓她喝下去暖和暖和。

本來他不用這麽多事,把她放到路口就行,可他看到這個女人那瘦弱發抖的身子,要是放下她不管,說不得會生病。要是真生病了,麻煩可就大了。這農家人最怕生病,不光受罪,最重要的是得花錢看病。他聽說李梅是為了給弟弟換看病的錢,才嫁了個病秧子,也是個可憐人。他幹脆好人做到底,把她叫到了酒樓。沒想到劉掌櫃卻誤會了,以為是他的續弦。

孟瑞山暗自覺得可笑,就她那小身板,自己一只手都能提起來,兩人的身形實在不般配,李梅最多到他胸口,看著身子骨還不怎麽好。要是真給壯壯找個後娘,不光是心善,起碼得找個健康的,他可不想接二連三地喪妻……

李梅可沒想那麽多,她在好好觀察酒樓,看能不能找到賺錢的法子。

小夥計清亮地一嗓子:“面來啦……”他把盛上的面放到孟瑞山跟前的桌上,就下去了。

孟瑞山朝李梅喊了一聲:“李家妹子,你過來!”

李梅不知道孟瑞山找她啥事,乖乖走到這邊來,疑惑地看向孟瑞山。她這會兒已經好多了,起碼不會不住地打哆嗦了。

“坐下,把這碗面吃了!”孟瑞山下了指令,也許是他當兵留下的習慣,說話直截了當,直指核心。

“我早上吃過飯了。”李梅諾諾說道,她哪知道孟瑞山要讓她吃面,還以為孟瑞山早上沒吃飯,他給自己點的。

孟瑞山見李梅不聽話,直接把碗推到對面,“快點吃,要是你凍病了……”接下來的話不言而喻。

李梅聽完這話,知道他是好意,這農戶家真是看不起病,尤其是她家。好吧,吃面就吃面,幸虧她帶了銀子,到時候自己付錢就行了。

李梅看著那碗面,幾滴油星兒,上面飄著點蔥花,再無其他。這面真是純,就是面粉做成的而已,比起現代的炸醬面、打鹵面、擔擔面、燜面、炒面等來說,可是天差地別了。

對現在的李梅來說,能吃碗面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。她慢慢將面吃完,身上總算暖和過來了。

孟瑞山坐在對面不遠的地方,見李梅把面吃完,就告訴她:“你一個女子上路怕是不安全,還是坐牛車回去吧。你什麽時候回去?”

看著對面那張棱角分明的成熟男性面孔,李梅緊緊考慮了一瞬間,就回話:“我去買點家裏用的東西,不會用太長時間。”

她尋思,要是拒絕了這個好心男,然後自己又把東西買多了,全部提著回去那就太悲催了,還是搭個便車,冷點總比又冷又拿不動東西強。

李梅掏出銀子,就要付面錢。

孟瑞山見狀,趕緊催她:“我已經付了面錢,沒幾個錢兒。你還是把錢放好,趕緊去買東西,買完再回來這裏,咱們一起回去。”他說著就往外走:“我也去買點東西。”

李梅看他這樣,只好把錢放好,想著等什麽時候還了這個人情。她和孟瑞山又沒什麽關系,原來見面連一句話都沒說過,怎麽也不能白吃人家的面。李梅邊想邊往外走,出了酒樓的房門,她一下子頓住了,開始翻找以前的記憶,想起哪裏是賣菜、賣肉、賣油鹽的,她都打算去看看,問問價錢,看看能不能某點生路。

酒樓的裏劉掌櫃納悶地看到一前一後走了的二人,有點納悶,這孟老弟到底和那女子是什麽關系,本以為是他的續弦,沒想到他叫人妹子,還買面給人家吃……說不定是孟老弟看上人家了,這才獻殷勤,對,就是這樣……孟老弟真是個悶葫蘆,看上人家直接去提親不就行了,是怕人家不願意?劉掌櫃自己陷入他設想的情節中……

李梅想著家裏沒油,得買點;還得給弟弟和妹妹買點零嘴吃,;最好買點肉,家裏的人都需要補補。算來算去,要買的東西真不少,不知道這銀子經不經花,看來得趕緊想出賺錢的法子,要不就坐吃山空了。她本想賣菜來著,可她在酒樓瞅了一眼人家用的白菜,外皮都蔫了吧唧的,她要是拿出新鮮的來,就怕人說閑話,要是傳到李家村就麻煩了。再說今天遇到了同村的孟瑞山,要是讓她看見自己賣菜更沒法解釋,看來還是找機會再說。

9、買肉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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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梅見路上有賣糖葫蘆的,給弟妹買了兩串。這要是擱以前的李梅,不可能花這冤枉錢買給弟妹零嘴吃,。現在的李梅,花錢觀念可不一樣,她一個現代靈魂,覺得該花的錢錢就得花,錢不是省出來的,是賺出來的,她以後一定要多賺錢,起碼得夠花才行。

李梅本想買油,可她忘了拿油罐,沒有盛油的東西,她只好去買肥肉煉油。煉豬油這事,可是記憶裏很久遠的事情了,李梅記得,前世,在她小的時候,家庭條件不是很好,她媽有時就會買肥肉煉豬油。那時,她都就旁邊看著、等著,等煉好油,她就吃煉油剩下的油渣,當時吃著很香、很過癮;後來長大了,她一點都不愛吃了,因為她覺得油渣一點都不好吃,當然,家裏條件好了,誰還吃油渣,都改吃排骨了。

李梅在記憶裏知道,這古代有錢人和官家貴族都不吃豬肉,他們覺得豬養在圈裏,很臟,下賤;牛是農家種田的主力,成了精貴物,朝廷不允許私自殺牛,所以,牛肉也吃不得;達官顯貴們就吃獵來的兔肉、雞肉、鹿肉等,而農民,獵來的獵物基本都賣掉貼補家用,然後買最便宜的豬肉吃。

李梅來到賣豬肉的攤位前,一個長相圓胖、面帶笑容的大叔和善地問:“閨女,買豬肉啊,是要肥肉還是瘦肉,肥肉十八文一斤,瘦肉十五文一斤。”

李梅問:“大叔,能便宜點嗎?”

大叔說了:“天這麽冷,你要多買,我就算你便宜點,賣完了,我也好早點回家。”

李梅瞅了瞅攤位上擺著的豬肉、排骨、豬下水(豬肚、豬肝、豬肺、豬腸等),還有大叔身後竹筐裏的一堆骨頭,頓時心裏有了主意。

“大叔,排骨怎麽賣的?”李梅指了指排骨問。

“排骨雖然帶著骨頭,但是煮著好吃,和瘦肉一樣錢,十五文一斤。”大叔解釋道。

窮人買東西最看重的是實惠。怎麽才叫實惠肉多,最好肥肉多!這豬肉有錢的人不吃,吃的人又沒錢,沒錢的人當然撿肉多的買。所以,這排骨雖然好吃,但是因為骨頭多,也賣不上價去,和瘦肉一個價,要不是因為燉著好吃,估計這個價都賣不上。

李梅看那塊排骨,起碼四五斤,算了算,買下來最少要五六十文,目前她還吃不起。

“那這些豬下水呢?”李梅指了指盆裏那些下水問。

“那些?做出來不怎麽好吃,十文全部拿走。”老板是個爽快人,也很實在,把該說的、不該說的都給李梅說了。

“老板,這東西不好吃你還要十文,你看這麽著行吧,我買你三斤肥肉,再加上這些豬下水,一共給你六十文。”李梅講價,想了個折中的法子。

老板一算,三斤肥肉五十四文,等於豬下水六文賣了。他認為,豬下水本來就很少有人買,賣不了他還得費事帶回去,賣了就賣了吧,總比賣不了強。今兒不是集市,人也不多,誰家還天天吃肉。集市上忙的時候,他大半天就賣一頭豬的肉,平時兩天才賣這些。現在他是能賣就賣,多少也能賺錢不是。

老板這麽一尋思,就答應了,“行來,閨女,你來照顧大叔生意,大叔也照顧照顧你,六十文,你全拿走吧。”

“大叔,你可真會說話,那下次我還到大叔你這兒來買豬肉。”李梅覺得這老板會說話,會做生意,讓人花錢買他的肉,完了還挺高興。

老板一聽,更高興了,笑呵呵地給李梅把肉割了,然後用麻繩系起來。可他看見那一盆豬下水楞住了,問:“閨女,這些豬下水可不少,你怎麽拿走?”

李梅想起來了,她圖方便,把竹筐放到空間裏,遇到孟瑞山,把這事給忘了,現在怎麽辦,她總不能當著肉攤老板的面,把竹筐變出來。

李梅不好意思跟大叔笑了笑,說:“大叔,本來我沒想著買這麽多……”

老板一聽李梅這麽說,趕緊說:“閨女,要不這樣吧,我這攤上的肉不多了,估計一會就能賣完了,要不你就用我的竹筐,反正又竹筐又不值錢,你下回再來,想著給大叔捎回來就行。”

這年頭基本都用竹筐盛東西,幾乎家家都會編竹筐,編竹筐的竹條都是自家中的,山上有的是,根本不花錢,就是費點工夫。所以,肉攤老板不心疼一個破竹筐。可不就是個破竹筐,他常年宰豬,不知用壞了多少竹筐,現在這個也快不能用了。

李梅一聽,覺得這樣正好,大叔這麽熱心,想著下次還在他這兒買肉。

賣肉的大叔給李梅收拾竹筐,裏面放著一些剔得幹凈的大骨頭。

李梅一看,急忙說:“大叔,那些骨頭你不要,就給我吧,我背回去。”

“本來這些是我帶回去餵狗的,本想倒掉,既然你要,就我就都給你裝進框裏。”大叔說完,也不收拾骨頭了,直接把一盆豬下水倒進框裏,把那塊肥肉放到了最上面。

“閨女,這可得有一二十斤,離家遠不,你背得動嗎?”大叔真是熱心腸。

李梅雙手提了提,說:“沒事,能背動。”她看肉攤後面是個糕點鋪子,和大叔說:“大叔,我先把肉放你這兒,我去點心鋪子裏看看,回來再拿著行嗎?”

“行,你去吧!”老板很爽利。

李梅想看看這店裏賣什麽點心,要是不太貴,就買點給弟妹帶回去,光吃高粱面,哪有營養,沒營養,那就長歪了。

原來的李梅可不懂這些,舍不得花錢去買點心,她應該也是很少見到點心,所以在她的記憶裏,知道的點心品種和名字不多。

李梅進去一問,有芝麻糖酥、糖糕、綠豆糕、棗糕等,基本都是甜點。李梅看到,棗糕就是白面或者是粘面蒸成好看的花型,在上面個嵌上幾顆棗而已,很是簡單,要是她做,肯定也比這好。

可能是因為糖貴,所有的糕點都不便宜,最便宜的綠豆糕還比肉貴,要二十文一斤。綠豆糕是綠豆面做的,算是雜糧,賣得價錢低一些。不管怎樣,李梅還是買了一斤綠豆糕,回去嘗嘗,順便看看自己能不能做點什麽來賣。

孟瑞山在街上逛了一圈,買了不少東西,就是沒買肉,他自己會打獵,家裏根本不缺肉吃。他想給孩子買點糕點,也進了糕點鋪子。

李梅剛付完錢,就看到孟瑞山進來了,瞬間,她覺得屋子就變窄了,身高比她高太多的男人很壓迫感。她知道些古代的規矩,現在的她可是個寡婦,不知道怎麽做才能更合適一些,只好嘟囔了一句:“孟……大哥,我來給弟弟妹妹買點糕點。”

李梅見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麽,這古代男女還要避嫌,加上她是寡婦,更是不能多和男人說話。可孟瑞山也算幫過她,不說話又說不過去,只能撿著最無聊的說兩句。

孟瑞山點點頭,直接過去隨便要了兩種糕點,讓夥計給包起來,付了錢就走。

他見李梅呆在門口不動,就問:“買完東西了嗎,買完就回去。”

李梅回過神來,忙跟著出去了。

“大叔,我把肉拿走了!”李梅告訴賣肉的大叔一聲。

正巧有人來買肉,大叔正忙著,回頭告訴她:“拿走吧,以後再來啊……”

“知道了,下次給你把筐送回來!”李梅回了話,就要背筐。

孟瑞山聽到李梅和肉攤攤主的對話,回頭這麽一看,謔,東西還不少,她長得那麽瘦,能背動嗎?

孟瑞山過去幫李梅背筐,卻見裏面不是豬下水就是豬骨頭。他皺了皺眉,卻沒說什麽,背起筐就走。孟瑞山尋思,這女人真傻,買這些做什麽,又不好吃,難道是家裏人饞肉吃了?看來家裏是真難過,連點肉都吃不起,以後能幫就幫點吧。

李梅想起來,只買了肉,沒調料做出來也不好吃,她該去哪裏買調料?想了想,知道雜貨店就賣兩樣,品種很少,很少有人買這些東西。

要做豬下水,配料少了怎麽去味?李梅就想去藥鋪看看,那裏應該有賣的,調料也屬於藥材。

李梅叫住在前面大步走的孟瑞山,“孟大哥,我想去藥鋪買點東西。”

孟瑞山知道藥鋪和酒樓正好是相反的方向,不過藥鋪這邊卻是回家的路,隨即他說道:“那你買完了在藥鋪門口等我,我去駛車過來。”

李梅去藥鋪買做肉用的調料,八角、花椒、茴香、豆蔻、香葉、桂皮等各買了一點,花的錢卻比買肉還貴了十幾文。李梅瞎尋思,這農家真有人生病了,還真看不起,藥多貴啊。

遠遠地李梅就看見孟瑞山駛著牛車過來了,到了她跟前,車停了,李梅趕緊上了車。她見孟瑞山把那張毛墊子放在一邊,根本沒坐,看來是給她蓋的。李梅拿來蓋上,她忽然覺得,這個男人還算不錯,挺心細,知道照顧人。

其實是孟瑞山是怕李梅凍壞,增添家裏的負擔,他還真沒看上李梅什麽。當然,李梅也沒多想,就是孟瑞山給她的第一印象還算不錯,頂多有點大男子主義,可這古代男人一般不都這樣兒。

兩人坐著牛車一路無話回去了。回程時,冬日的暖陽已經高高掛起,雖然溫度不是那麽炙熱,照在人身上,卻是暖暖的,李梅沒覺得很冷。

10、煮肉 ...

作者有話要說:謝謝大家!

孟瑞山家在李家村的最外邊,當初他蓋房子的時候,就是覺得這裏上山方便,靠在李大爺家近些,能幫忙照顧一下兒子,而且住在村外清閑一些,基本沒人來串門。他直接把車駛到了家門口,一個人都沒遇上。

孟瑞山是想避嫌,他一個大男人倒沒什麽,就怕有多事兒的婆娘看見他倆說閑話,壞了李梅的名聲,那樣李梅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,除非嫁給他,可他目前還沒有娶妻的想法。

“李家妹子,我就把車停這裏了,免得被人說閑話,這對你名聲不好。”孟瑞山下了車解釋道。

“謝謝孟大哥。”李梅道了謝就寫了車。

“沒事,不過是順路。”孟瑞山一句話就大事化小了。

“嗯,那我回去了。”李梅背起籮筐,提著點心回去了。

李梅買了不少東西回來,想著能讓家人吃上頓肉,一時間心情無限美好。

快到家門口時,李梅遇到鄰居張大娘,看她背著一捆柴回來。

“大娘,你又上山拾柴去了?你年齡大了,要小心些,可別摔倒了。還是讓有財大哥給你準備柴火吧,他是你兒子,應該孝順你。”李梅最看不慣不孝順的人。

“小梅,你去鎮上了,給弟弟妹妹買好吃的了?”張大娘根本不想提她兒子這茬。她還不知道她兒子啥樣,一想就糟心,有婆娘管著,什麽都不敢孝敬她,現在弄得跟沒這個兒子一樣。兒子媳婦不想管她,她也沒辦法,她可拉不下老臉去鬧騰兒子,讓全村人看笑話。

李梅笑著回答張大娘的話:“是啊,我看他們這陣子瘦了不少,幫他們補補。”

這張家大娘命也不好,老伴死得早,她吃糠咽菜省著給唯一的兒子娶了媳婦。

她兒子張有才是典型的“有了媳婦忘了娘”。前幾年,她兒媳婦翠柳跟著娘家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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